我的母亲
我的母亲24岁嫁给了我那当时一穷二白的父亲。
24岁的她,眼角还未爬上些许笑纹;额上还不曾留下深深的年轮;身体的曲线还依然完美。她美啊,美的就像那耀眼的阳光。以前见过她的人无不赞叹地对我说:“你母亲,从前是个美人!”可是,我的美人啊,她从来不施粉黛,当同龄的姑娘们把自己打扮得像一道道彩虹时的年岁,她的身上只有朴素的工作服,或黑或白,却把她衬的格外素雅。那时美好的年岁,追求她的人自然也不乏条件好的。可是,她从未委屈自己讨好别人,她带刺的性格到现在依然保存完好。她只是昂头挺胸地告诉身边看不起父亲的人:“嫁人又不是嫁钱!”或许对母亲来说,最大的愿望也不过是天下所有女子的梦想了:愿得一人心,白首不相离。
母亲的第一桶金,是她靠自己赚来的。她从小就不懂如何依赖别人,年轻的她浑身都是干劲。高中毕业后,放弃学业离开父母,一个人大老远跑来浙江谋出路。从最底层干起,到如今小镇上极有口碑的品牌电脑店。她不知受了多少的辛酸、苦楚,我的拙笔写不出千万分之一。那时候,当地一些颇守旧的居民总是认为安徽人就低人一等,我母亲也因为这个不知受了多少庸俗之人的闲话,受了多少白眼。年轻的母亲,真的什么都不怕,她不断累积和模仿地方话的口音,居然真的就学会了一口流利的地方话。就这样,她凭着这项技能闯下了她的半壁江山,将她的委屈与身份掩藏在这光鲜的外表下。渐渐的,质疑便少了,母亲迎得了他人的尊重。
我的母亲,她穷尽毕生的经验来教导我这个不怕虎的初生牛犊。我接受了她全部的爱,却不能接受她的所有教导,我深感惭愧。
我的天性就是好动,母亲赐名一字“宁”。宁静致远,这是她的期望。我的相貌确实没有母亲精致五官的十分之一,顶顶就算得上是清秀。母亲从小就教我挺胸抬头,给我报舞蹈课、古筝课,她注重我的气质,行走时不急不缓的脚步、一个眼神、一个微笑、一句问好……没有母亲的教导,我说不定会成为一个粗俗轻佻的女生。但是母亲用实际行动证实了一个女生的气质和尊严是多么重要。从小到大,母亲不知为我收拾了多少烂摊子。记得小学时,因不分轻重的打闹,弄伤了一位同学,母亲带上我又是上门道歉,又是送水果探望。那段时间,母亲也清瘦了不少,经常在吃饭前提及这件事的教训,致使我到现在也不敢再举止鲁莽。
现在,我的母亲依然美丽。可是,她老了,从前明亮的眸子也不再流光溢彩。我依然爱她,是她让我从一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,变成了一个温婉、懂事的大姑娘。我必将倾尽一生来感谢她,我的母亲啊,剩下的就交给我吧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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