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家_2000字
还记得2013年国庆假期回到杭州老家,有两件事情要处理。一,家里的旧物件处理,二,奶奶年纪大了,要定期做心理辅导。十月二日,这天早上,我在院子里梳头,一边梳,一边与奶奶说说话。我向奶奶问起同村姐妹的状况,奶奶刚要说,一个尖声响起:“哈呀,多年头不见了,头发都长到脚踝的!”我吃了一惊,披散着头发,回头一看,一个四五十岁左右的女人站在我傍边,她的皮肤有些黄,额头上有皱纹,两手掐在腰间,两腿岔开,真像“八”字。然而“八”字,左右不对称,好像在嗤笑虞山琴人不知道吴景略,广陵琴人不知道张子谦似的。“怎了,不认识我了吗?”“不认识了。”我说。奶奶说:“这也不怪,云娘(我的字)常年不在杭州,有些事情确实忘了。她是村头开杂货铺的王五嫂。“奶奶这么一说,我才想起。确实有个王五嫂,开杂货铺,但是,在我的印象中,伊应该很年轻,不像现在,成了这般模样。这是,王五嫂说话了:”云娘儿,现在你阔绰了,一些旧物件应该不需了罢,我拿去罢!“”王五嫂,我并没有阔呀......“”啊啦,你父亲在苏州有个公司,自己是头头(即老总),还说不阔绰,哈哒,什么事情都瞒不了我!“我沉默以对,本来我也不想多说话。她又说:“啊啦,越是富有,越是不敢放松,越是不敢喘气,就越富有......”她说着,顺手拐(即拿)了两把花竹小椅子,嘴里絮絮叨叨,一边迈小步朝门外走,走出门外,往左边一拐,不见了身形。大千世界,无奇不有,人上一百,形形色色,就像刚才的王五嫂,从伊的言行举止中,我看出来了,她还是不改当年的毛病。哎,固定毛病,很难改。于是,一些往事浮现在眼前了。王五嫂,在我的印象中,嘴杂(即多嘴),手杂(即多事),刁钻,是她的固定毛病。我的老恩师说过,固定毛病或者错误,都很难改正,这话不假,王五嫂的固定毛病好多年了,没见她改。就像刚才,絮絮叨叨,说着说那,人家本不愿意与之搭话,偏偏七嘴八舌。七嘴八舌就罢了,还偷偷摸摸。拐(拿)走我的两个花竹椅子,想要旧椅子就说一声,她倒好,一个招呼都不打。拿了,还怕我看见(其实这一切我早看见了),装模作样,走到门前,七拐八拐,就像喝醉酒一样。像此类的事情,还能说上好些个。有一次,她到我家与我奶奶叙家常,你叙家常也就罢了,可你说话声音很大,我在房间里弹琴,(我在弹琴或写东西,或者在干其他活计时,最讨厌有人打扰),王五嫂说话声一声高过一声,说幽默点,真吓人。我忍不住了,说:“王五嫂,你说话声音小一点!”可她倒好,说:“我说话关你神马事。”此话一出,我的脸就沉下来了。可是,王五嫂的观察能力逊人一筹,还在絮絮叨叨,我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,奶奶观察到了,急忙打了圆场。王五嫂,关于她的事情要问村主任,村主任都能说上一大堆,唉,不提她罢!奶奶说:“有一些旧家物,我看都不用了,今天下午瑛子她爸和她来收。”“瑛子,是不是王瑛呀?“”是。“”她,今年应该上高中,怎么这样了呀?“”云娘,你不知,瑛子她家家境不好,她初中毕业那年,就没有报高中。“”啊,可惜了。“下午,瑛子和她父亲来到我家,我看见,瑛子面容有些憔悴。唉,她的家境我知道,父母都是打工者,工资不高,她上高中,定要花很多钱,如果她的家境好的话,何愁这些呢!她把我当姐姐看,我俩是从小一起长大的,她的状况我最清楚。她见了我,说:“云娘姐,我......”“好了,瑛子,不要说了,我观察出来了。”她见我这样说,也就不说话了,咬着嘴,我分明看见------------有眼泪在她眼眶里打转转。后来,五日这天,我与父亲要回苏州。出了村口,我看见瑛子在等我,她看见了我,说:“云姐,你何时能再回来。”“这个,说不定,要明年罢。我的事情也多。哦,等我有什么事情?“”哦,我想让你给我寄一封信,寄给我在上海的大伯,希望他能帮助我。我真的好想去学习,我也想接受高等教育!“”瑛子,我知道的,我会帮你寄的。“”谢谢云姐!“”没事。瑛子,送人千里,终有一别,我要走了,你也回去罢!”“嗯!”说完,她转过身,像一只燕子一样,渐渐消失在我的视线中。也许,她看到了希望。我想,希望,正是人们心中那美好的东西。但愿若干年后,瑛子能跨入大学的门槛。2015年,十月八日于九琴堂
高三:李秀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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