记忆里的六岁_3000字
6岁那年父亲把我接到了他常年在外的工作地--大连市,一个下雪时雪可以没过漆盖的地方。
还记得走时的情景。
那天风很大,天阴沉沉的。我畏缩在母亲的身后,恐惧地望着眼前停着的一辆计程车,知道一会儿自己将做在上面,去另一个遥远的地方。一位同族的叔叔匆匆赶来,把行李全部放进后备箱,包括我的。当他向我招招手,就要过来抱我时,极端的恐惧感,让我拼命地往回跑,那是家的方向。母亲追了几步把我抱住,不住地安慰我别怕,别怕,乖,说着说着自己倒先哭了,于是我也跟着哭了起来。大人们见我哭的厉害,而又不肯走,又和母亲商量了会儿,于是母亲答应和我一起去。
接着,到了一座大城市,记忆中,繁华的街市,车水马龙的马路都让我惊欢不已。站在高层大厦的旅馆里母亲对我说,弟弟一个人在家她不放心,要我先和叔叔去,她回家接弟弟后去找我们。其实我应该知道这只是一个借口的,但我仍天真地认为,母亲是不会骗自己的,因为当时才两岁的弟弟连奶都还没断。于是我答应了。但当母亲走时,我还是哭着追下大厦,可哪里还没母亲的影子呢?那时我哭了好久好久。可以想象,当一个才6岁的小孩,被“仍”在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,那种恐惧是难言而喻的。长大后听母亲说,那次她是躲在大厦的卫生间里,听到我透彻心扉的哭喊,自己新揪的厉害,眼睛哭的也红肿了。
第一次坐飞机,我吐了个稀巴烂,后来是被表叔抱下了飞机。在机场遇见父亲我是又惊又喜。当时只认为自己再也见不着亲人了,自己只不过是个被人遗弃了的孤儿。于是是倒在父亲的怀里一直哭,而父亲也是惊慌失措地一直哄着我。大概是在飞机上的恐慌过度,和来时数天的没睡好,于是是安然地睡在父亲的怀抱里。
醒来时自己是躺在一间不大的房间的床上。恐惧感让我放声大哭,父亲慌忙从阳台那边跑过来,不住地哄我,乖乖,小乖乖,别哭了,爸爸在这里啊。然后拿出糖果给我,才勉强止住了哭泣。而我开口的第一句就是问父亲母亲和弟弟还要多久才来,父亲说快了。从此,每次问父亲这个问题,父亲都是这样回答,这样持续了近一个月,也就渐渐淡忘了,现在想来,父亲当时还真是好脾气,没对我生气。
记的当时父亲是在为一家木材长打工职位不低,且很得厂长的赏识。厂长见我父亲一个人时住单身宿舍还可以,但现在添了个小孩子,而且去上班时又无人照看,于是厂长要我和父亲搬到他家住。父亲本不想的,但是推辞不过,最后还是搬了过去。
厂长家有个比我小一岁的小女孩,和两个比我大好几岁的大哥大姐。童真的无邪让我与小女孩成为了好朋友。而小女孩也乐意有人与她玩堆木积玩“过家家”。当时不知是从哪弄来了一大堆久扑克牌,一张一张地叠起来大概有半米高吧。我们也不管会不会玩,有一搭没一搭地玩,它们也成了我们快乐的来源。后来被厂长家的大哥发现了,被拿走了一大半。后来我们在离家不远处,发现了地上零落了一地的一张一张的扑克牌。记得当时我和小女孩是哭着把一地的快乐拾起的。
在厂长家,一切都很好,也不觉寂寞。要说有,那就是厂长家的那个大哥了。
叫什么名字已经记不得了,小孩子嘛,不容易记仇的,就称他大哥吧。记的当时父亲经常外出出差,每当这时,大哥就会趁机欺负我。每每这时要是他心情不好,那算我倒霉。他会用一只手把我抓起,用另一只手把我顶过头顶,再在头顶上转几个圈,然后从上面扔下来。当时床是弹簧的,但还是经常摔个鼻青脸肿的。事后也没敢说,因为大哥“关照”过了,只要我敢说,就扁死我。可以想象,一个小孩子,在远离故乡的地方,在承载力和忍受力上一定是比一般孩子好的,包括受人欺负。所以任谁问我也没敢说。像这样的人子是常有的,因为我的父亲经常出差,因此,以后每当父亲出差日,就是我的苦难日。这些长大了,也没和父亲说,我知道,我说了,只会让父亲伤心难过,而我要父亲开心……
如果说大哥当时在我童年的心里的魔鬼,那大姐在我的心理无疑就是天使的化身。
每当大哥欺负完我后,大姐总是会出面帮我解围,然后揭发大哥的“罪行”。每次在看电视时,若大哥不让我说话,而自己又滔滔不绝地讲个没完时,大姐就会护着我说别怕,热爱后扔个“卫生眼”给大哥。因为大姐是大哥的姐姐,所以每次大哥虽不服,但也拿她没法,谁叫自己小她呢。
后来大人们大概是太忙了,没时间照料我们。于是在经过了父亲的认同后,我和小女孩被送进了本区的托儿所。记忆里,在托儿所里的日子是快乐的
每天早上,我和小女孩各背着一个一本书也没有的背包,由阿姨(厂长夫人)或父亲带到附近的商店,买上几个水果或几包话梅之类的零食放进我们的背包里,然后送我们上托儿所。托儿所里管午饭,尽管托儿所离我“家”不过3百多米左右。所里有个惯例,就是午饭后必须午睡。从小就没午睡习惯的我,初始怎么也不习惯,好一阵子只是躺在床上发呆。但后来慢慢的也就习惯了,连后来回家乡上幼儿园时,每天午睡都要睡到二点多,然后迟到去上学,不过这是后话。
所了的生活是开心的。每天都有一带堆同龄的孩子一起玩。偶尔也上课,不个2课程内容不过是一些常见的水果的名称之类简单的物品的识别。
每天到吃点心时,就是我们最兴奋的时候。小孩子除了对吃感兴趣外别的喜好所剩无几。吃点心时间是在早上的九点钟左右,每当这时,我们每个人都从自己带来的背包里掏出各自带来的食物,然后与朋友交换着吃,所以每次大家都能吃到除自己带来的其他东西,都很高兴。
父亲很爱我,我常想。父亲在没有出差的晚上,总会抱着我睡,和我聊天。我自小就喜欢在睡时把脚拱起来的习惯。父亲说这样不好于是每当我把脚拱起来时,父亲总会把我的脚踢平。但过会儿,我又把脚拱起来,然后父亲踢平。每晚都是这样“斗争”着,直到父亲“训”往往别玩了,明天要起不来了,才会停止。
父亲每晚也有个习惯,就是在临睡前,总要我说出全家人的名字。当时家里人虽没现在的多,但也有十七八个,年幼的我总不是把这个忘了,就是把那个给忘了。每每这时,父亲总会耐心地提醒我,然后我就是恍然大悟。长大后常想,在没有我的夜里,父亲是不是会对着窗外的皎月倾诉绵绵的思乡之情。
有哪个小孩子不尿床的?当然,我也不例外。不知是白天玩的太疯还是怎的,我几乎每隔几个晚上就会尿一次床记得每次我尿床了,在昏黄的灯光下,父亲把我抱起为我换衣服时那疲惫的眼神。现在想来,总会有点怅愧和不好意思,也难为了但是年轻的父亲了。
大连什么都好,就是天气太诡异了点。大连的夏天,那种热,是恨不得把身上的衣服扒光,然后躲进冰库里藏上一天的热。每天晚上,我父亲与我和厂长的家人总要到街心花园乘凉。边吹着风吃西瓜,边看街市的夜景谈笑风声,那种感觉很是瑕意。
记忆中最深刻的就是大连的冬天了。除了对雪的欣奇之外,就是冰冷冰冷的刺骨。也许住惯了北方的人对这天气早已习以为常,而对我这个刚从温暖南方过来的刚才六岁的我来说,这种寒冷是刻骨铭心的。也许是教授过这种的大寒,所以回到南方后,就算在冷的天气,衣服最多不会超过三件,大概我御寒能力增加了吧,我想,但却不知是该喜或悲。
时间总是穿梭在不经意间,贤哲是不舍昼夜,俗者碌碌无为。我想我只能算是俗者罢了。不管现在再怎么回忆,在大连的每一天都被一成不变的规律俗化,现在想来,也没多少值得纪念的回忆,也许少许令我曾经难忘的,但随着年岁的增加,大多数都已随着岁月的冲刷而淡忘。
我对父亲的爱也始终定格在六岁那年。虽然现在看父亲已是那么陌生,但当自己回忆起六岁那年父亲的爱,自己也能释怀,也许,父爱本来就是深沉的。
这年六岁,记忆里永远的六岁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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