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过尘事
“将军,一定要去吗?”
韩信停顿下脚步,淡然说道:“为什么不去?”
“将军明知此去九死一生,为何还是要去?”
韩信转过身来,剑眉紧锁,略带怒气,以及一些不明的意味,盯着声音的源头,是一个正在修剪花草的青衫女子。青衫女子放下工具,缓缓起身,用手帕擦拭着那双如羊脂白玉般的纤手。抬头,一张天人之姿的瓜子脸,几乎完美的五官,特别是那双眼睛,极尽柔美。即便是征战沙场,一生戎马的韩大将军,也不免被吸引了。但终究是韩信,很快缓过神来:“你,是谁?”
青衫女子袅袅的走到韩信面前,轻轻一笑,顿时,满园花草均失色。“将军,小女子名未名。”
“未名?”韩信思索着这个名字,似乎想从脑海中找出这么一个人来。因为,在未名的身上,韩信感受到了一丝熟悉之感。这种感觉,也只有从萧何身上感到过,但也仅是感到过,现在,恐怕兄弟已成陌路了吧。
未名望着近在咫尺的,被称为神武大将军的韩信,眼中闪过一丝羞涩,以及……
“将军,马车已备好。”一个兵士走入院内,单膝跪下。
韩信从思索中醒来,手一摆,“先别管,出去,我还有事要处理一下。”
虽然有些遗憾,但兵士仍听从命令,退了出去。院内,只剩韩信与未名两人相视而立。气氛,压抑起来。
未名轻启朱唇:“将军,屋里去说吧。”
韩信手一挥,直接坐在青石板上,“说吧,你知道些什么?”
未名坐在韩信身边,“将军,你猜。”未名顽皮一笑,望着韩信那刚毅的侧脸,似乎要从韩信脸上看出什么来。
韩信饶有趣味地看着天空,伸出食指,“第一……”,话未说完,未名便打断了。未名轻声说道:“将军,不如来玩个游戏怎样?”
韩信惊讶地望着未名,转身从屋里抱了一坛酒来,“将军,这是我自己酿的百花露,未名相互猜,猜中了,另一个人喝一碗百花酿,不中,自己喝。”
韩信忍俊不禁,不经过自己同意便做完了所有事,是逼自己吗?想自己也是一代名将,寻常都是见了自己闪都闪不赢,竟然,还有人逼迫自己,有趣。“好,我答应。”
未名如同小女孩般雀跃:“不可以反悔哦。”
韩信爽朗一笑:“君子一言。”
“驷马难追。”
“我猜,将军知道了此去有何变故。”未名倒上酒,移到韩信面前,韩信端起酒,一口饮尽。“好酒!”韩信不禁赞叹。“呵呵,将军,换你猜了。”未名将碗倒满,轻笑道。“你是皇上的人。”韩信眼中闪过一丝精芒。“不。”未名直截了当地否认,“我不受皇上管。”韩信听到这话,不禁一愣。“将军,你猜错了。”未名将碗递到韩信面前,又是一饮而尽。
未名轻拂额头,“我猜,将军您此去,主要是想看看,当年兄弟之情,是否还在?”未名的话如一柄尖刀,直接扎到韩信最柔软的地方。
韩信身体一颤,自己,真的是想验证吗?韩信眼前不断闪过当年的场景,心中一阵伤怀,直接将一碗酒喝光。似乎又不够,直接抱着坛子向口里灌去。
未名脸上闪过一丝心痛,又很快被压了回去,将双眼一闭,不再理会。
韩信大笑,继而狂笑,终于,醉倒在青石板上。
未名仔细端详着眼前这个一生戎马的将军,似要将他的样子刻入眼中……
“将军。”话未完,兵士便看到了醉倒在地,不省人事的韩信。兵士将韩信扶起,招呼人送来了醒酒汤。
……
城外,未名已经换上了一身明黄轻衫,骑在马身上,眼中闪过复杂的光,口中似乎在喃念着什么。看了看城内,一挥马鞭,便离开了,不再留恋。
……
“大胆韩信,听说你在封地拥兵自重,欲要称帝?”一个头戴凤冠,身披彩衫,雍容华贵的妇人手持玉玺,大声喝道。
韩信仰天长笑,豪气冲天。当年,铁血大将的风范又重现。猛虎虽老,余威犹在。众人皆色变,毕竟,韩信的声望是有的。韩信抽出宝剑,霸气一笑:“吕雉,你以为,我韩信会任你摆布吗?天下是刘氏的,不是你姓吕的!”
“韩信,投降吧。”一个无奈的声音从众人中传出。
“哈哈哈……萧何,很好,很好……”韩信疯癫的大笑,两行清泪淌下,十几年的兄弟之情,却敌不过妇人口舌。韩信的心无比冰凉,悲寂。此时,韩信想起的,却是她,那个将自己灌醉的女子。
“韩信,你认命吧,你刚喝的酒里有毒。”吕雉狠辣说道。
“咻。”一支箭从窗外飞入,将玉玺射飞。
“是谁?”
众人大惊。
门被打开,一个身着劲装的女子手握圣旨走入。
“长公主?”萧何眉头一皱,叹息一声,终究功亏一篑。不过,也好吧。
“皇上有旨,削去韩信官职,贬为平民,永世不得踏足京城半步。”
……
“将军,你醒来了。”长公主未名望着韩信嫣然一笑。
韩信看了看四周,心中一阵疲惫,终于,回家了。“为什么我没死?”韩信望着未名的双眸。
未名玉葱般的手指点上韩信额心,“笨,萧丞相只是做个样子给吕雉看罢了。”
韩信心中一阵感慨,走出门,看着四周一片青翠,深叹一口气,“紫嫣,我现在是实现我诺言的时候了。”
“你,知道?”未名,不,紫嫣有些诧异。
韩信并未回答,只是看着飞鸟,心中,无比宁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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